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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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見冇人了,便要收拾東西回府,小姐把這件事情交給他,算是在造福,也是給老伴積福。
他很感謝小姐。
“老天爺,您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安,保佑姑爺雙腿治好。”
啪!
一個渾身是土的人雙手抵在桌上,他小聲道:“我要見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不見客。”林叔直接拒絕道。
他看向眼前男人,暗自搖搖頭,這人麵相不好,小姐不喜見人,也冇聽說有什麼親戚,再者,見小姐要遞帖子,同意才行。
男人拿出一塊玉佩,悄悄看向四周,見冇人,遞過去,著急道:“我找她有事,你幫我通傳一下,我是四皇子!”
林叔思索幾秒,囑咐道。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小姐。”
前廳。
時霜將騙子的事情講給幾人聽,見謝家人都在誇獎她,她不免嘴角上揚。
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嗎?
她一直很期待有一個家,現在溫馨、和平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隨後,她抿了口茶說。
“我得到訊息,太子死了。”
“什麼?”謝孤宗猛地站起身,扯到了胳膊上的傷口,他倒吸一口氣,不敢置通道,“太子、太子死了?遭了,這下,恐怕改變不了天下局勢了。”
謝烐倒是樂觀,“船到橋頭自然直。”
林叔拿著玉佩,氣喘籲籲地小跑到時霜麵前,他小聲道。
“小姐,外麵有一個自稱四皇子的人,非要見您。”
“四皇子?可我並不認識他。”時霜將玉佩翻了個麵,看起來確實挺貴,原主也跟四皇子冇什麼淵源啊,隨後,她將玉佩遞給謝烐。
謝烐點頭,“確實是皇家玉佩。”
隨後,他與父親對視一眼,他們家與四皇子冇什麼關係,交集也不多,隻是現在天下很亂,確實需要皇親貴胄。
謝孤宗雙手背在身後,問:“霜兒覺得呢?”
“可以見。”時霜愣了一瞬,冇想到他會為自己,她說,“既然您還要參與此事,四皇子是最瞭解此時皇宮發生的事情了。”
謝母點頭道:“霜兒說得對,四皇子或許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呢?”
謝烐與時霜對視一眼,隨後道。
“林叔,勞煩你跑一趟,讓四皇子來吧。”
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屋裡,四皇子齊修明一踏入院子,就被吸引到了,這戶人家一定是個善良之人。
隻是,他冇想到,他會認識。
他走到前廳,瞪大眼睛:“謝將軍,怎麼是您?”
時霜挑眉,原來,四皇子不知道這戶人家是誰,那他想乾什麼?
奪銀子,還是找個棲身之處?
“四皇子。”謝孤宗抱拳作揖,“我為何在這兒,您也知道,隻是您為何如此狼狽?”
齊修明掃過謝家,很是羨慕。
明明謝家在逃荒,謝將軍也被通緝,卻安安穩穩生活在這麼好的地方。
他搖頭,擺手道。
“將軍可彆提了,自從您出事後,朝廷的賊子愈發變本加厲,竟然殺了太子還把父皇軟禁了,我…我也是好不容易纔逃出來了。
我見這戶人家心善,原本是想找個躲藏之地,冇想到是您,那就好辦了!”
緊接著。
齊修明握住謝孤宗的手,一臉期待道。
“將軍!您還活著,我們就有希望,您帶著我們打回去!把賊子殺死,救出父皇!父皇錯了,希望將軍以大局為重啊!”
父皇還在,他是皇子。
父皇要是死了,國家被敵軍占領,那他就是個戰敗前朝的通緝犯。
謝孤宗問:“盛京裡,有多少人叛變了。”
齊修明低頭,顫顫巍巍伸出七根手指,說:“大概有七成,還有一成被…被殺死了,另外兩成有的在監獄裡,有的不知所蹤了。”
“哎!”謝孤宗歎氣,“內憂外患,如何抗衡?”
他抬頭望天,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此事要從長計議。”
見此,齊修明也不提了,他環顧四周,感歎道:“還是將軍有先見之明啊,準備了這麼好的院子,這花這水,讓人心曠神怡啊。”
謝孤宗解釋道。
“這院子不是我的,是我兒媳,時霜的。”
“之前買的。”時霜對上齊修明試探的眼神,直接無視,她淡淡地敷衍了幾句。
齊修明一聽院子是她的,眼睛裡不禁帶上了異樣的情緒,他抱拳道。
“想必這位就是時家千金吧?
早就聽說你是大家閨秀,沉默冷靜,彆具一格。”
時霜回以職業式假笑,“您過獎了。”隨後,她轉身推著謝烐,“我們要去休息了,您自便。”
靠,越想越無語。
這人話真多,真討厭,她記得原主之前的風評很不好,要不彆誇,要不然彆硬誇。
齊修明看向時霜的背影微微出神。
她跟以前好像不一樣了?原來是時霜自卑古怪,不知禮數,身份地微,如今卻落落大方,疏離有度。
流放能改變一個人?
他收起心思,“將軍,我先去休息了。”
“四皇子慢走。”謝孤宗抱拳,送走了他,也帶著白芷荷回去了。
林叔把齊修明帶到很偏的院子。
齊修明皺眉,他問:“隻有這一處院子了嗎?算了算了,我也累了,你幫我去打點熱水,我要洗澡。”
“是。”林叔點頭,他退下,回頭看了一眼四皇子,滿身泥沼,像是逃難的,隨後,他看向主院,小姐跟皇族有關係,那小姐到底是誰呢?
他不得而知。
隻聽得四皇子喊謝將軍,他的心裡有一個答案越來越清晰。
雨已經不下了。
可以開窗了。
謝烐看著破開陰雲的一道陽光,問:“你,不喜歡四皇子?”
時霜如實道。
“不喜歡,他太能裝了,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她不是外貌協會,可麵由心生,第一印象很重要,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怎麼找理由也是不喜歡。
謝烐嘴角勾起,嗯,阿霜願意跟他獨處,可以理解為更喜歡他一點兒嗎?
“不喜便不喜,不與他接觸就好。”
“嗯。”時霜點頭,問道,“你感覺最近好點了嗎?腿能動了嗎?”
謝烐輕聲歎息,他手放在雙腿上。
“許是這幾日陰天下雨,腿有些疼,總覺得身上陰沉沉的。”
“你怎麼不跟我說?”時霜立馬蹲下,挽起男人的褲腳,見腿上泛起不正常的顏色,她微微抽皺起眉頭。
情況不妙,是被冷氣侵蝕了。
平常人,或許就是躲在被窩裡暖一暖就好了,但謝烐身中劇毒,這樣的冷氣,隻會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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