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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蓮很苦 作品

多年前她在街角對我說的那句話,讓我決定將命運和她神秘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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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途經潼關,天鷹老人讓硯台一併隨行,不久的將來,他將不再在江湖拋頭露麵,以後陪伴在蕭廷身邊的就是硯台了。他厭煩了這江湖,隻願做一個消失的人。這天,天氣睛朗,些許微風拂麵。這兩人走在鬨市街道,人來車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鬨。

硯台一邊緊隨著,一邊兩眼興致勃勃的四處張望:“公子,這裡真的好熱鬨繁華啊。”前麵有幾位姑娘低聲交談迎麵走來,時而發出一陣笑聲,嘰嘰喳喳的一路很歡快,隻聽得衣裙飾品叮叮噹噹的脆響。擦肩而過時,一向專註腳下的蕭廷忽然駐足,轉過身來,望著姑娘們走過的方向,失神發了愣。

“公子,怎麼了?”

蕭廷一時呆滯,半晌,低頭淺笑,並不言語,回身往前而去。讓硯台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硯台,在這附近找家茶館歇歇腳。”

“是,公子。”倆人轉身進了一家茶館,要了一張臨街靠窗的桌子,點了一壺茶,幾味點心。蕭廷扭頭望著一個方向發呆。

“公子,喝茶。”硯台看著蕭廷看似在發呆,又好像是在等待。可是,這是他們第一次到潼關,此地並冇有相識的故交舊識。

過了好一會,蕭廷飲下一杯茶,起身,對硯台說:“走吧。”

硯台去結賬,蕭廷已經到了茶館的門外。

隻見,先前遇到的那幾位姑娘正從他麵前走過,一人手裡拿著串冰糖葫蘆,一人拿著隻風箏,一人捧著一本小人書。

隻聽著一人說:“若萱,你怎麼隻選了一方絲巾?”

那姑娘回道:“我一眼相中了,就把它買了。”

又一人說:“千金難買心頭好嘛。”

一陣清風,空氣裡都是她們愉悅的小幸福。他深深的一個呼吸,細聲低語道:“我隻是想再確認一下。”

但見他此時的表情複雜。先是一臉的迷茫,彷彿是一種突然而來的不知所措。接著,浮上一份驚詫,如獲至寶般,又驚喜又不可置信。最後,臉上是一抹笑容,是得到答案後的篤定與平靜。隻是,彼此萍水相逢,他——還是個瞎子。殘疾人,是冇有權力擁有這份美好的。他知道,所以,他隻不過是想再確認一遍,把她的味道記在腦海裡,然後,將它遺落在天涯海角,湮滅於茫茫人海裡,再不複再見,我隻是一個失去了鮮活的麵具人,還能做一個能夠愛人也能夠被愛的人嗎?

他收回目光,雙眸低垂,隱去了內心晃起的漪漣。許久,抬起頭,似下了好大的決心,對硯台說:“我們在這裡停留幾天,硯台,你在這附近找家客棧住下。”

“公子,原來計劃應該是不做停留的,師傅還在等我們會合呢。”硯台不明白蕭廷今天是怎麼了,往常是從不會改變計劃的。這次是因為了什麼?想想今天的路程上,好像和往常並冇有什麼不同。他很困惑。

“你彆問,照做就是。師傅那我會解釋。”

“是,公子。是硯台逾規了。”

這幾日,蕭廷都在這家茶館喝茶聽書,雷打不動,還是那張臨街靠窗的桌子,一樣的時間點。茶館裡,客人不算多,說書的,眉飛色舞,滔滔不絕,語氣抑揚頓挫,表情十分生動,並不因聽眾多或少而影響興致。看似在聽書的他,一言不發,表麵上似乎很專注,讓人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表情嚴肅,而兩耳側向街麵,手上端著茶杯,又看不出半點想喝的意思。硯台看著蕭廷,覺得他表麵如常,又好像不太一樣,說不清是哪不對勁。

天色開始暗下來,硯台問:“公子,今天我們還有其他安排嗎?”

“回客棧吧。”蕭廷起身就走。硯台更納悶了:就這麼無故在茶館裡坐了一天?啥事都冇做。公子的確有些反常。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蕭廷不多言,硯台也不問。

這天一大早,蕭廷讓硯台收拾行李,起程。

他默默的走在前麵,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行至街角,從這再走百米就到城門了,出了城門,這就算出潼關了。他忽然停下腳步,唇邊漫起了笑容。一陣東西掉落的聲響,一個細細清脆的女生的聲音:“對不起,是我冇留神撞上了你。”溫柔又親切。這聲音、這味道,就是前些天遇到的那個叫“若萱”的姑娘。四目相對,他正想開口,又聽見她一聲驚歎:“哇,除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聽罷,蕭廷不由的低頭笑。又聽得一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他的嘴角全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臉上泛起了不知覺的柔情,讓一旁的硯台看得一臉的詫異,忽的就明瞭了這些天的緣由,不覺心裡也一陣樂乎。也許是回過神來,那姑娘意識到了自己的冒昧,臉色一下子就漲得腓紅,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什麼,又覺得不妥當,低著頭,快步從他身邊跑過。蕭廷轉身,向著她的方向流連。好半天,他才說:“走吧。”

“公子,這一走,估計很難再見了,你不打算……”硯台覺得他家公子好不容易遇到了他想接近的女孩,就這樣輕易走個乾淨,是不是太可惜了?也許,這可能會是今生唯一的一次喜歡也未可知啊,如果這一彆,今生再不複相見,將會何等的抱憾一生。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是啊,還能怎樣呢?那女孩,看著不過十三、四歲,最是青春俏皮可愛,才見她對一個陌生人的讚美毫不吝嗇的脫口而出,直爽又真誠。可見她一定有一個有愛的家,公子一定是覺得自己一個瞎子配不上她的美好。可是,公子也才十五歲啊,心境卻過早蒼老,他對自己的風華絕代從不自知。有時候,常有種錯覺,恍忽間,以為已是耄耋之年。

硯台竟無言以對。跟隨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此時略有蹣跚的腳步,又無法安慰他的失落。

“這世間,往後這種無能為力的無奈多了去了。”他似在迴應硯台,又似在催眠自己。我遇到了一個彩虹般絢麗的女孩,想和她一起看儘這世界的滄海桑田。你的身影,剛在身後,便落入了我的心裡。有一個可以思唸的人,就很幸福。

我叫蕭廷,從小我有一個隱秘的秘密:我是天劍鑄劍師的後代,我擁有一塊祖傳的天劍五爵。我現在還有個隱匿的身份:我是血月神教的新一任教主——阿卑羅王。從小被天鷹老人收養在身邊,我將所有的心思和時間都用在了練功習武上。在我10歲以後,我就漸漸有了很明確的目標:我要用天劍五爵找到天劍,得到天劍,一統江湖,俯視眾生。我一定要憑能力坐上血月神教的教主之位,擁有自己的勢力,為我取得天劍作馬前車。

從小師傅讓我尋找自己喜歡的味道,他說我心裡黑暗太多,從小不識喜歡,不知自己對什麼喜歡。師傅讓我先把心摸明白,不要做個混沌的蠢人。

在我15歲以前,我一直冇找到我喜歡的氣味,差點我就放棄了,以為此生都不會遇到。卻在15歲那年,在潼關,遇見了她身上的味道,“咻”的一下,擊中了我的心,那麼猝不及防,刹那間,我感覺好像有一道閃光,穿透了黑暗,喚醒了我心底從未有過的萌動。我和她隻是擦肩而過,彼此消失在天南地北,不知未來。那天,我便找到了答案:什麼女人的味道,是我心裡的最愛。

18歲那年,我正式接任教主之位,用了1年的時間,盤算好了一場棋局。現在是時候開啟我的雄心和霸業了。

頗費心思,下屬終於查探出來第二塊天劍五爵在潼關唐老刀手裡。我想都冇細想,下令黑騎靈去奪取唐家的五爵。一天之內,除了唐家獨生女

全部被血洗滅門。直到我以英雄救美的大俠身份救下了倖存的唐家獨生女,她身上的味道,再一次擊中了我的心,忽然間喚醒了我儲存已久記憶裡的味道。我這才發現,原來,她,就是我15歲那年在潼關街角遇到的女孩,那年她身上的味道,讓我無法忘懷,一直儲存封印在心底,與今天的唐若萱重合了。

從冇有想過,我和她會以這種方式重逢。竟然是我殺了她的父母,滅了她唐家。這血海深仇如何能滋養愛情?我很清醒,我的理智告訴我,我和她之間隔著不共戴天的血仇,今生是註定無法相愛相守,她應當隻是我這盤棋局裡的一顆棋子。可我的心在痛,揪著疼,我以為,在這二十年的歲月裡,我在黑暗中深陷得夠久了,我的心已經硬如石頭般再冇有一處柔軟,除了我的計劃,我不會在乎任何人。那道閃光!五年前,15歲那年,那道閃光,明明已經劃穿了我黑暗的鎧甲,我眷戀著,卻冇料到命運將它埋伏在這裡,給了我最出乎意料的開局。

我“見過”最美的花,最濃烈的香氣,在我的心底。經由時間的沉澱,已釀成了濃度最深的酒。我像個酒徒,浪蕩不羈是我的外衣,隻為不讓人窺見我內心的脆弱,像隻刺猥,不讓任何人靠近。我心底有個人的味道,除了她,誰都不要,像那夜空高掛的白玉盤,是縈繞在我心頭的白月光,有著我最深的渴望。

我心裡一直惦記著當初那個女孩的味道,可是我欠缺一個印證的時機來證明,我是真的愛她的味道。

這一路上,她細心、體貼,時刻關注著我,又小心翼翼的維護著我的自尊。她的單純、善良,就如同這頭頂上的太陽,驅散我心裡瀰漫的瘴氣,如微風細雨般點點溫暖著我,像陽光絲絲縷縷的侵入曾經密不透風的陰暗。

如果一定有最動聽的聲音,那一定是——當一縷陽光,灑在經過一整晚的黑暗,遭受了雨露,低垂的花苞,迎著第一縷陽光緩緩盛開層層疊疊的花瓣,透著香氣的花蕊,由平凡至絕美的怒放。是的,此刻,我聽見了我心門打開的聲音,如這花開的聲音那般絕妙動聽。

在破廟裡,她情真意切的想為我吸毒血,她說她這一路上,要不是因為我的支援和鼓勵,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她希望能為我做點事,不能眼睜睜的看我毒發。可是,她怎麼會明白,我心甘情願的為她做所有的一切,受所有的傷,隻要她不受任何傷害。當她溫軟的唇觸碰我胸膛的那一刹那,我心花怒放的悸動,讓我終於可以確切的知道,原來,她真的一直都在我的心裡。

我愛你已久,你知道嗎,若萱。千萬次,我心呼喚著你,而你卻不曾知道。

我知道她現在的心裡有我,因為有婚約的束縛,一直都剋製著感情,我冇辦法確定她的心裡是否有認定了我的決心。那天在趕往回絕情山莊的路上,在那座小橋上,我對她說:“雖然我雙目失明,可是我不需要彆人的同情。”她說:“我冇有同情你,其實我也——”。我的期待,她不懂,或許她隻是不敢,冇有勇氣把後半句話說出來。我說她像天仙一樣美麗,根本不應該跟一個瞎子在一起。我是多麼的想她能在我轉身的時候,給我一個情不自禁的擁抱。可是,那會的她為了愛還不夠勇敢。我們就像兩隻想靠近的刺猥,明明是想靠近的,卻一個試探,一個遲疑,總是事與願違。

直到我被血鳳凰捉住,困在了毒欄裡,我真的冇想到她會不顧自己的安全衝進毒欄裡救我。我這才知道,她心裡想著、念著、著急的人都是我,她對我的愛是全心全意的。是的,我要的,就是她全心全意的愛,我要她隻愛我,隻屬於我。因為她也擁有我全部的愛,唯一的愛,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而已。至此,我們對彼此的心意再無疑慮,剩下的隻是一紙婚約的障礙。

我的好運氣也是她帶給我的。我雙眼的複明最開始是因為她的緣故。大概好事多磨,自古有才之人都有怪脾氣,為了能讓神醫笑笑子為我醫治眼睛,我是用了點計謀的。俗話說:醫者仁心,真不明白,醫者為何也要“金盤洗手”?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的本職,要怪就怪他太傲氣了,恰巧我也是個很傲嬌的人,我知道如何對付這種以才自傲的能人。當然,這裡麵讓事情發展順利,得感激可愛的小浮萍傾力相助。過程雖然一波三折,幸好結局還是遂了人願。在失明二十年後,我終於複明瞭,徹底告彆了黑暗的世界。過去,我隻有手能感知清風的拂過。現在,我的眼睛終於也能看見白雲,看見這世間所有的色彩與風景,終於也和正常人一樣,是一個外表正常的正常人了。曾經那些喊我“瞎子”,同情我眼瞎的,再也不會如針尖麥芒般刺痛我的自尊。我最幸福的是,可以用我的眼睛看見我心中的仙女的模樣,數不清千萬次在心裡想象著她的模樣,與她的每一次對話,都在腦海裡構勒出她每一個表情。那是我的遺憾,世間所有都不及她的美好,而我的眼眸裡卻印不出她的模樣,愣是讓這世間的美有了殘缺。

雖然複明也有短時的不適,擾亂了我原來蕭大俠的功力,與武林盟主寶座失之交臂。即便如此,我還是感恩複明,畢竟冇有一個盲人不渴望重見光明的。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如果我還是個瞎子,那個古漢陽——若萱的未婚夫,他會不會認為我配不上若萱?我並不在乎彆人對我的看法,我顧忌的隻有若萱,不想有人在她耳邊閒言碎語。越是在意一個人,越是擔心自己配不上她。如今我雙眼複明,我看還有誰能挑出刺反對我倆。更何況一個心另有所屬的未婚夫,是更不願在這段關係裡糾纏的。古漢陽嘛,還好解決。隻是,那個古板迂腐的平靜師太就難辦了,她是若萱的師傅,是她唯一的親人。若她以師傅之名,師傅之命綁架若萱履行婚約,事情就太棘手了。還好,還有古漢陽的第三者——黃孔翎,她為了自己的幸福,也是施加了不少的壓力,間接中也算幫了我的忙。他和若萱都不願以兄妹之情履行父母之命指定的婚約。看來,這婚約還是可以撬動的。

……

這晚,夜黑風高。蕭廷在房裡獨自彈琴,過了今夜,明天就要和仙水宮的人談判,心裡正忐忑不安。血鳳凰端著茶,推門而入,站在門口那,注視著彈琴的蕭廷:廷哥,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你的心呢?她輕輕放下茶杯,坐在桌旁,目光不曾移動。

蕭廷停下手中的琴絃,起身來到桌旁,說道:“許久冇有彈琴了,嫌生疏了。”把衣襬往身後一甩,坐在她的身旁的凳子上。

她說:“你現在彈琴,是為了安定心情,明天要和花仙子談判,加上若萱是人質,廷哥,你現在心裡壓力一定很大吧。”

蕭廷低頭一笑,不言語。是嗎?是吧,若萱現在丁點訊息也冇有,又不知道她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自己手裡並冇有真的天劍五爵。現在權宜之計以假替真,是要冒很大的風險,萬一……他都不敢往深的想,心糾得慌:我的心太亂,太亂!他輕輕歎下一口氣。

又聽她說:“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以前多次為難你。請廷哥莫怪。”說著,雙手奉起茶盞。

蕭廷側臉看著她,勾唇一笑,接過茶,揭蓋就飲。

血鳳凰滿眼的詫異,眼珠一轉,臉上浮起得意的神色,看著他將杯裡的茶一飲而儘,才幸災樂禍的問他:“怎麼,你這次不怕我下毒弄殘你嗎?”

蕭廷嗬嗬兩聲笑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識大體知輕重的女人,在這關鍵的時候,你是不會下毒害我的。”

血鳳凰聽罷臉色一愣,尷尬的低頭笑了笑,說:“那我還是走吧。”

她起身剛走了2步,蕭廷便覺得身體一陣異樣,他捂著胸口,眉頭緊皺,扶著桌子緩緩探起身,問道:“血鳳凰,你還是下了毒?”

血鳳凰稍微側過身子,有些許被戳破了心思的尷尬。

“這是為什麼?”蕭廷很不解:目前的情況和處境,血鳳凰是很清楚的,明天是關鍵的一天,關係到若萱的生死。他以為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不應該會有這等任性妄為的舉動。結果,卻是自己估計錯誤,大意了,讓她有了可乘之機。實在是他不應該犯的錯啊。

這時,血鳳凰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他,說:“我隻是想得到你。”

是十裡合歡!難怪現在他的身體燥熱難忍,像團熊熊燃燒的火,在胸膛橫衝直撞。好熱啊,身上熱得發燙,他轉身踉踉蹌蹌往床榻去。血鳳凰見狀,乘機百般撩撥,身體緊抵蕭廷的胸前,一手溫柔摩挲著他的臉龐,另一手撥弄著他的頭髮,用手指輕輕絞著他耳鬃的一縷頭髮,櫻紅的小嘴貼近他的臉,呢喃著:“廷哥,廷哥。”絲絲縷縷的呼吸都在挑逗著他掙紮的心。

蕭廷隻覺胸口的□□愈燒愈旺,直往頭皮上衝,試圖擊破他最後殘存的理智,要將他俘虜,使他臣服。意亂情迷中,他一把將血鳳凰摟住在懷裡,他的眼神越發迷離,呼吸也越發急促,胸膛急劇起伏。

怎麼辦?心裡有個聲音,身體也有個聲音,彷彿有2個他在相互拉鋸,都在試圖說服另一個他繳械投降。

身體的那個他,正被□□焚燒,壓抑得很艱難,在那不斷慫恿:“釋放吧,釋放吧,我真的好難受啊,讓我解脫了吧,求求你了。”

心裡的那個他在理智的拒絕:“她不是若萱,不是若萱,你知道我隻愛若萱。”

“可是,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這樣我會被折磨死的。”

身體的那個他還在不停的苦苦哀求著。

“不行,真的不行,我隻要若萱。除了她,誰都不行。”

“求你了,把我釋放了,你會體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這快樂會讓你也愛上她的,那時,就算她不是若萱,你也不會介意的。”

“我不要,我隻要我愛的人。我的快樂是和她一體的,她快樂我快樂。”

“你不嘗試一下,你怎麼知道呢?你聽我說,隻要你放我出來,彆再用意誌困住我,我會替你體驗這神仙般的快樂。”

“你不要再蠱惑我了,我愛若萱,即使會因此冇了性命,我也不會放縱你。”

“喂!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話歹話我都說儘了,你還是一點都不顧及我,你太自私了,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等下你自己受不了著魔而死,到時候彆求我!識相的,你現在就放我出來。乖啦,寶貝,你最棒了,你肯定不捨得看我痛苦而死的。喂!你說話啊……你的心太狠了,眼睜睜看著我在受折磨,也不幫兄弟一把……”

他攬著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攬腰抱起。這會,血鳳凰心中禁不住狂喜,好像即將要得到他了,她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把玩著自己耳鬢的長髮,臉上滿是誌在必得的得意神色。哎哎哎,怎麼回事?她發現蕭廷抱著她竟是往房外走去。

隻見,他走出房門,將她從懷裡往外拋去,血鳳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單膝跪地,隻手撐地落下。蕭廷扶著門框跌跌撞撞轉身回了房。他身體的滾燙讓他把身上的外衣都脫了,恨不得泡在冰水裡,湮滅了這身上的熱度。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既然……既然無法保持清醒,那……那我就……就弄暈我自己。看你還能怎麼蠱惑我。”蕭廷舉起手,朝自己擊了一掌,一時暈死過去。

血鳳凰在房外等心情稍微平複了,再度推門而入。她發現蕭廷已經在床上睡過去了,被他脫去的衣服淩亂的丟在地板上。她輕輕的歎了歎氣:終究還是一場空。從地上撿起他的外衫,“啪”,不知什麼東西掉落,她往地上一瞥,好像是……是個牌子?她俯身拾起,一看,一陣心驚肉跳:阿卑羅王令牌!

她望向床榻上的蕭廷,再看看手上的令牌,一個震驚的念頭戰戰兢兢的從心裡生起:難道蕭廷就是阿卑羅王?她頓了頓正收拾他衣服的手,不由後怕的想:他要是知道我發現了這個秘密,一定不會留我活口的。即使我說我願意為你犧牲,你會讓我活著嗎?我是真心愛你的,你會讓我活著嗎?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坐在床沿邊,她看著不省人事的蕭廷:如果愛是犧牲,那我就是幸福的人,因為我會為了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雖然你不見得愛我,或者說你會殺了我,可是我還是願意為你……

“若萱。”昏迷中的蕭廷輕聲呼喚著若萱的名字。

“他夢裡還在牽掛著她。”血鳳凰不由的苦笑著:為了她,他竟然拒絕所有其他的女人,隻要她一人。他的夢裡隻有唐若萱,心裡也隻有唐若萱,竟擠不出一星半點的縫隙容她占一夜。我知道,愛裡要有心,我也曾幻想過,在你的心裡是有幾分喜歡我的,所以才倔強的要叫你“廷哥”,斷不能讓唐若萱獨占了這個親密。原來,往常的嬉笑**給了我錯覺。我日思夜想,千方百計的想得到你的心,或者隻是在你心裡占有一點點位置。我也接受了這個不可能的答案。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退而求其次了,卑微的隻想擁有一夜的你,這也不可以?你為什麼要這樣的愛唐若萱?我究竟比她差哪裡?我想不透,我即使用了最不堪的手段也得不到你半分的溫存。是我低估了唐若萱在你心裡的分量。我一廂情願的跳進了這場愛情的單戀漩窩中一錯再錯,眨眼間便看見了自己的結局。

錯的都是我!我愛的,明明是那個長身玉立、幽默風趣、帥氣瀟灑、眼波流轉、唇邊帶笑的蕭廷,是那個江湖人人稱頌的文劍武書生的蕭廷,怎麼一夜間就……蕭廷成了阿卑羅王!阿卑羅王怎麼能是蕭廷呢?那個翻臉無情、殺人不眨眼、逆我者死、冷酷的教主,原來也是這個受人擁護的正派的男人!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嘲諷我不自量力的癡心妄想,懲罰我識人不清的愚蠢。

她低頭垂眸,眼裡已泛著淚光,滿心淒涼的伸手撫摸著他的衣襟:“簾外雨潺潺,春意欄柵,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我不過是想貪一夜之歡,而已。心已倦,身也乏了,和衣躺在他的身旁,睜眼看著窗外天色吐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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