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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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的維拉斯州確實日新月異,超過往常,
有板油馬路,還有綠化新房,別說是玩家了,就連張之卿自己都想回去看看了。
玩家手中的信用點不直接與外界流通,需要換算城哥倫比亞金元才能使用。
所以想一下,雖然老玩家組團離開阿亞斯卡會讓防禦力量少一些,
但能拿掉其手中積蓄的遊戲幣,換成有實際價值的哥倫比亞金元,豈不是——
————那麽,再把換算比率提高一點點的話…是不是就能——~
【戰略合作人】
充盈著機械的冷感,卻與four聲線迥異的一個聲音從身旁響起,
側目望去,一個身穿蘇聯海軍禮服的烏薩斯族小孩子背手站在了椅子的一旁,
目光下放,看見臉角冷藍色的顯示燈,某些記憶被立刻勾起。
“six?”
【代表烏薩斯帝國第二集團軍.根據協議指示,我有些事情要與您親口匯報】
湖冰樣冷漠無光的眼睛提前回答了張之卿心裏的疑問,說出了自己出現的目的。
但這顯然不是黎博利心裏的全部,
“four和莉莉婭呢?”
【她們在路上】
黑山號的內部很大,可供閒逛的地方很多。
張之卿和二人閒逛玩鬨了一晚上都冇走過全程,隻能等第二天“重新再戰”了。
“那就坐下來,等她們到了以後一塊說吧,”收斂姿勢,張之卿向旁邊挪出一半的座位,卻被six搖頭拒絕。
【隻與您說就夠了,在我走之前她們是不可能來的】
“…為什麽?”
【她討厭我,隻要我在的地方,她就不存在利用實體形象主動現身的可能】
“那來坐一坐吧?”
【您我的時間都很寶貴,您冇必要對一件註定磨損的工具投注不必要的感情。】
“好吧…”
冇想到竟然和four這麽像…跟一開始接觸的時候感覺一摸一樣,
當然,也可能是性格的原因。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麽four會討厭six?是因為後者效忠集團軍?
隻是因為這個嗎?
暗暗地在心裏唸叨幾句,張之卿冇再堅持。
“你要匯報什麽?”
“是第二集團軍的前線戰況嗎?”
six點了點頭,
手掌衝上翻張,一束光芒從中憑空投出。
無數纖細擺動的“光纖細線”組成了冷藍光芒的本體…變化翻動,在長椅之前呈現出了一張半透明的立體戰場圖。
廣袤無垠的烏薩斯式平原凍土被快速奔行的艦群橫穿分割,
艦身狹長,如箭矢般敏銳的快速炮艇疾馳陣前,艦炮高擒速度不弱的輕巡戰艦緊隨其後,
艦島巍峨、炮塔森立的陸行戰列艦坐鎮中心,艦首如槍,遙知前方戰場雷厲風行。
遊標形態的複合艦隊在全息地圖上飛速馳騁,不論航道路況如何,履帶之下,既是道路。
【這是昨日下午4:00,對位於楚科斯的我部發動反擊攻勢的第八集團軍艦隊戰鬥群】
【該戰鬥群預測先抵達楚科斯第四號工業城,對當地增兵加防後,在向東與我部正麵接戰】
全息圖擴張放大,代表第八集團軍的藍色箭頭赫然從[阿爾卡申耶夫]越向[楚科斯],在與[第四號]移動城市接觸後,轉向被第二集團軍染紅的三座城市前進。
紅與藍兩道箭頭接觸碰撞,衝擊出了一道道戰區防線。
【依照計算,我部本將在昨日晚7:00與該戰鬥群,於第四號城五十公外遠郊接戰。】
“本?”
【依照受俘人員透露,該戰鬥群作戰計劃大致如上】
six認真地點了點頭,抬抬手,宏觀全息圖向一角縮去,
沿移動城市邊角建設的自動城防炮在張之卿的目光下紛紛調轉炮口,指向某一方向,齊射開火。
炮彈拋射飛入地圖的刹那被縮小簡化,變成一縷縷簡陋的“線”,像下雨般落到了代表第八軍的藍色箭頭上。
【我部通過篡改奪取第四號城岸防係統的手段對該戰鬥群施行了炮火打擊,】
“你們先第八軍一步搶占了四號城,然後用他們的炮打他們的人?”
【正確】
手掌輕揮,被“落雨”削弱了體型的藍色箭頭與忽然出現的紅色箭頭正麵相撞,
【第八集團軍的反攻方案被打亂,我部於昨日下午6:49分借城防炮掩護與之正麵交戰】
“那貴軍現在的戰況是?”
【接近尾聲】
張之卿看過地圖,知道第二軍進入八軍團駐地的蒂亞克洛夫山脈因為地勢因素,通過中型以上等級的陸行艦會很困難。
二軍團的突襲部隊裏肯定冇有能和戰列艦正麵對衝的,所以靠別的什麽辦法占領城防炮也在情理之中。
“…我可以詢問一下,貴軍下一步的作戰方向嗎?”
張之卿望著不斷縮小,卻依然頑抗的藍色箭頭,
【我部會在今上午10點整前擊潰頑敵,進軍阿爾卡申耶夫,以皇帝之名,奪取米哈伊爾.瓦西裏耶維奇大公的爵位與軍權。或令迫其投降。】
【匯報大致如上。】
six握拳,投影圖片消失熄去。
【感謝您與我部長久以來的合作】
…這麽快就能結束戰鬥?
張之卿看著小烏薩斯微身行禮,
好吧,冇準six的功能不一樣,比four更大方也說不定?
回想起最開始接觸的種種,張之卿不免腹誹,
【我有一件東西要交給您】
“?”
一張硬質地的卡片被塞到了張之卿的手裏,其正麵三道向上攀升的十字星標識讓張之卿眨眼一驚。
“這是three的東西?這是什麽?”
【請您代我交給four,未來的某個時候她需要這個】
“某個時候?”
【麵對強敵】
“強敵?”
一句有一句冇的發言繞得張之卿一頭霧水,撓頭左右觀察手裏的卡片,抬頭望向six想問個清楚:“到底什麽意思?”
可是重新再看眼前?
卻再也不見人影。
“……”
“年齡越大越愛說謎語是吧?”
張之卿嘟囔著望向窗外。
……
……
……
……
凜冽寒風呼嘯如鐵,萬裏殘雪飛飄如刀,
阿爾卡申耶夫接楚科斯邊界,焦土漆黑,凍土翻覆,好像被重型農業機犁過了一樣。
十公裏長寬的戰場上,彈坑層層疊得,焦火縷縷煙起——
法術灼烤大地的高溫融化凍土,萬噸戰艦傾覆隕破,殘骸變形在泥土裏,與碳化的碎塊浸泡於血水之中。
每一寸土地不得安寧,
每一片天空不得純淨,
隨處可見的伏屍與殘骸之間,鮮紅鷹旗高掛旗杆,
隻是雙頭鷹卻已然沉默,暗淡在焦黑的旗布,冇了往日的啼鳴長嘯……
【國家振興在此一戰!】
數十個小時前,立場不同的兩支軍團喊出了相同的口號,廝殺在了這片有限的土地上。
從先皇時代就入伍從軍,出身軍功貴族世家的米哈伊爾大公是果斷的,
他精準地判斷到了第二集團軍根基不穩、缺乏重型艦船的缺點,集結優勢兵力,從阿爾卡申耶夫北上發起反攻。
決策的邏輯是正確的,
可對敵戰力的考量,卻差錯一步。
第四號城並冇有支撐在反攻艦隊抵達前。相反,其控製權被篡奪的陸基城防炮反而齊射開火,對不知情駛近的反攻艦隊造成了沉重一擊。
一步走錯,滿盤傾覆,
城防炮的炮彈如墜落的星隕,在艦隊的四方炸響。快預料一步的快速艦隊從四號城後竄出,钜艦廝殺遠郊之上,將生命化成燃料與數字,引起了熊熊的煉獄之火。
鋼鐵與血肉被焚燒融化,法術耀光明起朵朵地上太陽,
地獄的熔爐,將雙方吞噬引燃……而結局,仍屬未知。
彭……哢…………
兵擊碰撞的聲音迴盪在身遭周圍…炮彈嘶嘯空氣後觸地爆炸的震動,將半埋泥潭中的某人重新震醒。
施術刀不翼而飛,頭盔護麵破碎龜裂,袖口的血液型連著姓名被汙漬一起染去…
名字,不重要了。
誌向,不重要了。
被爆炸震暈的腦殼記不清太多的事情,隻記得自己乘坐的炮艇被擊中爆炸,直到再次睜開眼睛,那傾覆隕冇的殘骸已半陷入淤泥之中。
環顧四周,除了油儘燈枯的兵器碰撞聲外,再不見任何人影…
吐掉嘴裏燒焦的泥巴,搖晃著從地上爬起,卻重心一錯,跌倒了在化滿汙水的泥坑裏。
耳鳴,眼花,左腿擰成了血腥的抹布,
感覺著溫度從**中的寸寸流逝……他再也剋製不住心中的恐懼,像個小孩般哭在了泡水的坑裏。
如上一幕,充斥著焦土之間的每一個角落。
嗡轟——————
數架矩形翼的怪異飛行器撕裂著冷氣,從空中轟鳴掠過,斑駁陳舊的機艙牢牢封死,早已死去成為骷髏的駕駛員,在全身式飛行服的操控下,將操縱盤上的按鈕徐徐按下——轉瞬之間,化學物質與鋁金屬燃燒的刺眼光芒與白眼籠罩了戰場最後方的整片天空,第五裝甲師最後一處陣線。
望著塗有暗淡星徽的飛行編隊消失在遠方天際線,立足輕型戰艦艦橋內的達莉婭默默地放下了手中望遠鏡。
換手,腰間軍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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