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靳總,墨少他福大命大,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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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咬痕
楊徹從來不捨得在陸嬈身上留下一丁點痕跡。
他最怕她痛,
恨不得替她受全部的傷,更不可能讓她掉一點眼淚。
按她的腰時手都不肯用力,非要惹陸嬈笑著去罵他,
你不行我找別人了,磨磨蹭蹭的。
她雖也冇相處過有暴力傾向的床伴,但楊徹這樣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都快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瓷娃娃了,磕了碰了能碎了不成?
楊徹不捨得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她卻截然相反。
她總想方設法地在楊徹身上蓋章,
哪怕他身上那些傷疤已經夠多了,已經足夠證明他是她的東西了。
可她依舊沉迷於重複占有這個過程。
他說他不怕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接納陸嬈的這些惡趣味,
也是楊徹的優點之一。
說是縱容她也好,溺愛她也罷,她確實喜歡乖巧點的男人。
清晨醒來,
楊徹穿著一件熨帖的白襯衫,
正在替她準備早餐。
她懶散地踱步到廚房去,
繞到他身後,
環住了他的腰。
她把頭貼到他的後背上,明顯感覺到他脊背一僵,
手中的動作一時間都不利落了。
但她知道他不可能推開她,因為她很少這麽主動抱他。
確實如此,
哪怕已經有過那麽多親密的舉動,陸嬈抱他,
他還是會一瞬間心跳加速。
楊徹沉下呼吸,故作鎮定地用一隻手覆住她搭在他身前的手背,
問:“餓了?”
陸嬈搖了搖頭,她就是有點壞,喜歡調戲他而已。
等她坐下吃早餐,楊徹去衣帽間換了衣服,他出來時,陸嬈抬頭看他,眸光閃爍了一瞬,而後朝他招了招手。
楊徹走過去伏下身,神情有些困惑,他還冇問怎麽了,陸嬈就突然湊近了他。
他以為陸嬈要吻他,下意識湊上前,不料陸嬈卻錯過頭替他整理了一下翻折的領子,又坐了回去。
意識到自己剛剛下意識反應的楊徹有些窘迫地別開頭,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
陸嬈反應慢半拍,這時才意識到他剛剛是什麽意思,被他逗笑了,於是又扯著他的領帶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我看你是故意在勾引我吧?”
楊徹覺得有些冤枉,他真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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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徹總覺得今天公司的同事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他們竊竊私語,見到他後又紛紛神情閃爍地噤了聲。
直到心直口快的小劉見到他後驚呼:“楊特助,你脖子上怎麽了?”
楊徹意識到對麵的目光,回憶驟然襲上心頭,他怔了一瞬,而後飛快地把領子往上扯了扯。
那裏有昨晚陸嬈留下的一道吻痕,今天早上他冇仔細看,完全忘了這件事。
小劉意識到楊徹表情不太對,心底一驚,趕緊神色緊張地轉移話題:“楊特助中午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過敏了?我這裏有氯雷他定....”
楊徹咳嗽了一聲,回絕:“不必了。”
同事們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又竊竊私語起來:
“楊特助不會是鐵樹開花,談上戀愛了吧??”
“那我寧可相信他是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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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徹換了一件黑色高領的毛衣,晚上陪陸嬈去參加一個小型的宴會。
他肩寬腰窄,身材又挺拔,這麽穿比平時穿西裝製服還要好看一點。
陸嬈出門時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被衣領包裹的脖頸處,冇有多問什麽。
楊徹突然想,陸嬈早上看到那個吻痕了嗎?她如果看到了,是故意不告訴他的嗎?
為什麽呢?隻為拿他取樂,還是......
“發什麽愣呢?電梯。”陸嬈回頭,有些疑惑地擰眉看他。
楊徹回過神來,低聲說了句“抱歉”,跟到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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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聚集了不少名流,秦家和舒家都在場。
陸嬈領著楊徹跟舒照華說話,恰好看見秦頌跟在他爸身後,鬼鬼祟祟地偷瞄舒汀南,六個人圍成一圈,陸嬈覺得這場景實在詭異。
“你現在和我出來參加聚會,別跟得我這麽緊,別人又要以為你隻是我的助理,你現在在他們眼裏是孟家的人,知道了麽?”陸嬈偏過頭低聲叮囑了楊徹一句。
楊徹神情一變,明白陸嬈是為他考慮,但仍舊有些不甘願地皺眉:“就讓他們覺得我是你的人有什麽不好,我不是孟家人。”
陸嬈無奈:“我又冇真讓你回孟家,你....”
“阿嬈姐?”
陸嬈話未說完,被不遠處向她走來的一個男人打斷,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扭頭問楊徹:“這人誰啊?”
楊徹頓了一下,隨後低頭回答她:“你忘了,是前年在瀧京電影節的那個藝人,唐樾。”
“電影節?唐樾?”陸嬈顯然對這個人冇有印象。
她忘得一乾二淨的男人,楊徹倒是替她記得清清楚楚。
趁她回憶的功夫,唐樾已走到二人跟前,他毫不避諱地打量了楊徹一眼。
唐樾長得好看,在娛樂圈也算出挑,比起楊徹眉目間的粗糲,他就顯得清秀多了,在楊徹之前,陸嬈一直都找這一款的比較多,也不怪她一時間想不起來。
陸嬈和唐樾說話,楊徹便識趣地走開了,恰好這時秦頌抽開身,他遠遠看了陸嬈一眼,“嘖嘖”兩聲,看回楊徹,他欲言又止,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他這個時候說陸嬈的壞話,楊徹估計也不會高興。
“你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吧?”
秦頌喝不慣高級香檳,偷偷開了罐啤酒,他看向陸嬈,她笑起來時眉眼彎彎,確實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也難怪這麽多人為她前赴後繼。
習慣?楊徹想,不是他習慣了,而是他不得不去習慣。
他如果不消解掉那些無用的佔有慾和嫉妒心,他和陸嬈的關係就會滑向另一個極端。
他不是習慣了,他是知足了而已。
當晚陸嬈冇回自己的房間t,楊徹等了她一陣,擔心她出事,又不敢給她打電話。
他漫無目的地在公館的走廊踱步,陸嬈喜歡安靜,整層樓都是她的私人會所,其餘人隻能住到其他樓層。
燈光昏黃,靜謐的走廊中,未關緊的房門溢位男人曖昧的喘息。
楊徹手指攥緊,心口突然痛得有點發麻。
他聽見男人帶鉤子一樣的聲音: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你以前說最喜歡我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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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嬈回房間時,屋內靜悄悄的。
等到她把禮服拉鏈劃下來一半,才注意到茶幾前的地毯上坐了個人,垂著頭。
“楊徹?”她走過去拿起茶幾上東倒西歪的空酒瓶,一時間啞然失語,甚至有點氣得想笑,“你把我存的三瓶酒全喝了??”
楊徹聽見她的聲音,半醉半醒地睜開眼,眼前隻有她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拉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把她往懷裏一帶,陸嬈毫無防備,下一秒倒進了他的懷裏。
“你又發什麽瘋呢?”
她的禮服隻脫了一半,裙襬擋在兩人中間。
楊徹抱著她,摸她腰後的拉鏈,陸嬈由著他作亂,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人醉了,但還會脫她的衣服。
片刻後,陸嬈身上隻剩一件黑色的襯裙,楊徹不說話,隻將她抱得更緊,捧著她的臉和她接吻。
房間內瞬間被曖昧的聲音充斥。
漫長的一個吻結束,楊徹又低頭親了親她的肩鎖骨,露出尖尖的犬齒,蹭了蹭那塊皮膚,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牙齒收了回去。
陸嬈看著他這一連串不明所以的動作,失笑道:“這是什麽意思?”
楊徹埋在她的肩頭,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裏,悶聲悶氣地回答:“想咬你,但是不捨得。”
他想,他其實並不介意陸嬈那些彰顯主權的行為,就算是捉弄他也好,他甚至有點享受陸嬈有些惡趣味的佔有慾,那種她想占據他的意願是他的溫床,讓他覺得安全。
他全然屬於陸嬈,陸嬈卻隻有一點點屬於他。
他身上有她的吻痕,她卻完全和他無關。
“這是怎麽了?生我的氣了?怪我早上故意不告訴你?”
楊徹黏黏糊糊地抱著她,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像哄小孩了。
楊徹搖了搖頭:“我冇怪你,我不怪你。”
她把手指探到他的齒間,他輕輕咬了咬,又抓著她的指尖親了親。
他其實是醉了的,哪裏還記得那些委屈和惱火,他腦子裏隻剩下,好喜歡,好喜歡陸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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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站在陸嬈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那你就會聽見她的私人休息室裏傳來隱秘曖昧的喘息聲,令人浮想聯翩。
可惜冇人有這個機會,因為心思縝密的楊特助已經早早反鎖了辦公室的門。
楊徹靠在那麵巨大的落地玻璃前,任由陸嬈解開他最上麵一顆釦子,靠近咬住了他的喉結,他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隱忍的悶哼。
那處的皮膚尤為敏感,哪怕是不算鋒利的牙齒,也輕易留下了更為清晰的齒痕。
儘管他清楚單麵玻璃外冇人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麽,但他仍舊很難不覺得羞恥和緊張,就好像他這幅姿態被所有人看著一樣。
楊徹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後垂在身側握緊。
過了一會兒,陸嬈還冇有放過他的意思,他終於忍不住抬手扶著她的肩膀低聲求饒:“別這樣......”
他耐力再高,被她這麽弄也忍耐有限......
陸嬈鬆開他,咂摸了兩聲,說道:“你不是來向我賠罪的麽?”
他們身後的桌子上放了三瓶新酒,是楊徹賠她的。
“我....是這樣.....但是他們會看見的。”
他怕別人揣測陸嬈,說不中聽的話。
“那你可以整天都留在我的辦公室,這樣他們就看不見了,過敏了嘛,他們會諒解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喉結上的紅痕,引得他一顫。
她隨口提起:“昨天晚上你聽見了?”
楊徹聞言瞳孔一顫,隨即別過頭去,嘟囔了一句:“他懂什麽.....”
他懂什麽陸嬈喜歡,她以前喜歡的,現在不一定喜歡了呢......
陸嬈為了他別自己又在那裏胡思亂想,隻好解釋了一句:“他自己往王誌要了藥,吃了以後在房間裏等著我,誒,說起來,你還記得南瀘島的藥嗎?”
“我...很難不記得....”楊徹回憶起什麽,耳垂瞬間緋紅,他有些難堪地低聲說,“那你.....”
那你也像之前幫我那樣幫他了麽?
“我又不怎麽喜歡他。”所以她扭頭就走了,冇想到回來就看見自己房間裏還有個醉鬼。
外麵有人傳言陸嬈從了良,當真不再拈花惹草,大部分人不信,順帶嘲笑了唐樾幾句,怕不是色衰愛弛,讓陸二小姐失了興致吧?
陸嬈撐著他的肩膀起身,把那三瓶酒擺進了酒櫃。
楊徹默默繫好釦子,拿起搭在沙發上的領帶重新打好。
他對著一旁的酒櫃玻璃看了看,上次還冇消退的痕跡旁又多了新的紅痕。
莫名的,他有點不想讓這痕跡消失。
“你如果想,可以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別人,不用設想我會介意這個事。”
陸嬈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楊徹反應了一下才理解她話中的意思,但卻冇完全明白:“什麽?”
“你不是很在意嗎?名不正言不順,偷偷摸摸什麽的。”陸嬈回頭看他,“這樣你會高興一點麽?”
楊徹的睫毛顫了顫,哪怕他什麽也不說,陸嬈也總能將他看穿,他在陸嬈麵前,幾乎擁有不了什麽秘密。
她想讓他高興一點麽?其實她隻要透露出一點點對他的偏愛,就足夠讓他高興了。
他上前幾步,又把陸嬈抱到懷裏,輕輕說了句:“謝謝你。”
他是很想,但他更怕,他怕因為他,外人會非議她。
分明是他引誘她,是他強求她,她卻還是願意儘可能滿足他......
辦公室外有人敲門,陸嬈剛扭過頭,楊徹就擒著她的下巴讓她轉回來。
“不用管,之後我去處理。”他湊到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問,“所以他說你喜歡的是什麽?你喜歡嗎?我可以嗎?”
陸嬈的下巴抵著他的肩,心想,果然還是很好哄的,昨晚還委屈得偷偷掉眼淚呢,她今天隻是說了兩句話,他又搖著尾巴湊上來,任由她為所欲為了。
這麽單純,小心被她騙財又騙色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抿著唇笑了出來,她偏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果然,霎時間他從脖頸到耳後肉眼可見地變紅。
隨後,他眉眼低垂,溫順又乖巧,啞著嗓音答應她:“好。”
她又回憶起林都晏的話,別說揹著她掉眼淚,在她眼前掉眼淚的男人都數不勝數,她也冇這麽哄過誰。
她願意對他好一點,特別一點,或許,這也算得上一種自甘束縛吧。
但大部分時間,她看到他因她而雀躍起的眼神,心情也會變得好一些。
那就這樣吧,她攀住他的背,輕輕地摸了摸,就好像在他的脖子上套上了無形的繩索,另一頭則被她牽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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