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們都是蟲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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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繪再次睜眼，他已經回到了那片純白之上。純白之上，朦朧的橙芒如遠山上氤氳的霧氣，哪怕向前逼視也隻能勉強看見它的輪廓。“這是什…”林繪在這僅僅見過係統的藍色螢幕，對於新東西好奇心還是很強的。於是他向朦朧不清的橙芒奔去，可一邁腿，腿上肌肉驟然發力。即刻，他就被自己的正常速度震撼到了。僅僅是普通慢跑的程度，速度至少是先前的一坤倍。具體他冇法測量，但滯空的時間還是讓他有異常明顯的感覺。他肆意的揮霍自己的力氣，可感覺不到一絲疲憊。於是他決定全力奔跑，用上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哈…累死了…”半分鍾不到，他累趴下了。果然，人體都是有極限的，哪怕身體彷彿涅槃重生一樣，也經不起高強度的消耗。他的一步登天夢，碎了。但是趴下之餘，他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存在的一種能量，正在不斷淬鍊出來，一部分支撐他過量的消耗，一部分沿著細胞外液循環在周身。他想著，或許…這就是夏可說的靈氣，他嚐試著將那股能量牽引出來，於是…靈氣刺激下，林繪腸道的大腸桿菌羣瘋狂發酵，一股難以自抑的衝動迸發。“噗”林繪：……好好好，這玩是吧……【不要牽引，要「激發」】係統的聲音忽然蹦了出來。“「激發」？”【把基態的靈力變成激發態，別說學過高中物理的你不會】林繪半信半疑地照著係統的提示去嚐試，他回憶著還算清晰的高中知識。能級的躍遷需要能量的轉移，而能量轉移需要靠原子碰撞和接觸達成。按照夏可所說，靈氣分子帶著巨大的能量，那股能量就叫做靈力。所以本質上來說，要達到係統所說的「激發」，就是…就是…我特怎會啊（破罐子破摔）！【菜，就多練】林繪受不了嘲諷，他虎軀一震，霎時一陣清風激起，若乾秒後，無事發生。【收徒(ω‵)】林繪：他虎軀再震，半晌，風平浪靜，天下太平。【，打的不錯】“滾！！！”龐大的能量倏地從他的身體激發出來，帶著震耳欲聾的聲波在純白之中炸開。波紋像是水中泛起的漣漪，向外層層激盪！遠方的橙色薄霧彷彿被吹散了一點。【叮！「聲波」掌握程度 1】【，激將法果然好用…】林繪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握了握，剛剛那個…是自己發出的…？他試著回想剛纔那股爆發的感覺。但是愣是憋不出一點墨來。【菜就…】“轟！”又是一陣澎湃的巨響。林繪試圖循著剛纔的玄妙的感覺，好像抓住了一點但又什都抓不住。他簡直要抓狂了！！【菜…】“轟！”……“他怎到現在還在睡？覺醒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沐沐疑惑道。她今天見到的怪事比之前三個月加起來還多：死而複生的凡人、象征「咒怨」的渡鴉群、慫得這徹底的石虎、無前搖覺醒且一睡不起的人……但是仔細一想…這些好像都跟這個叫林繪的人有或多或少的聯係……怪，太怪了…這不會是個災星吧……牧雲審視了他一番：“他是在「悟道」？”“哈？”沐沐眼睛就瞪大了：“你說這個睡覺的傢夥「悟道」了？！”牧雲點點頭，夏可也狐疑的看過來，她很少對牧雲的話產生懷疑，但聽到這個詞匯，她不得不置疑。隻見林繪周身泛著細密的白光，雙眸緊閉，而天色不知覺間也略昏暗了。他們其實對悟道這個詞並不陌生，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纔會如此震驚。三十年來，全世界記載的悟道僅僅五道！第一道遁離世界，不知所蹤，不明生死。第二第三道一個翻徹天道苦尋「因果」，一個浮沉淵獄千覓「三清」。第四道獨坐時光末路候「終焉」，第五道歸榮前塵墳塚待「新天」。“這不可能！他連踏上「道」的資格也纔是剛剛獲得，怎可能原地「悟道」？！”夏可反駁道。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真的是「悟道」，但她更相信自己二十多年的閱曆和直覺。“明悟真意…怎許道應…？”牧雲模棱兩可的說道，接著微微搖頭，重新將目光聚焦於林繪身上。夏可沉默了。你很難反駁，該死的謎語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對的，所以兩種觀念碰撞在一起，夏可的直覺也有了些動搖。幾人皆沉默不語。沐沐盯著林繪一動不動，忽然語氣古怪的說道：“為什我忽然感覺…他莫名的親切？”牧雲：“？”陳鳴：“？？”夏可：“？？？”她猛踩車片，隨著一陣頭皮發麻的摩擦聲，還在高速行駛的越野車，短短幾秒就停了下來。夏可一臉護食地對沐沐呲牙咧嘴：“我就這個小弟…你也要和我搶！！！”“不是不是…等等…小弟是什鬼？”“決鬥吧（長出利爪和魔角）…你要是覺得你打得過我…我…我就接受三位一體≧口≦！！”“我不是…（忽然臉紅）”“你…你還敢臉紅！！（瞳孔驟縮）”眼看兩人就要掐扭在一起，牧雲及時在兩人之間豎起一道風牆，對夏可說道：“你先讓她把話說完。”夏可嘟著嘴，忿忿地握住林繪的手，但忽然感覺不太合適，於是往上挪一點，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沐沐：“……我就是感覺…他的異能可能和我很契合…有一種來自基因層麵上的吸引……（逐漸小聲）”“基因的吸引都說出來了！（倒吸涼氣）你還…說你冇什壞心思！！”沐沐懵了，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冇有智商的嗎。混蛋林繪！你還我溫柔禦姐老婆夏可啊（歇斯底）！！！……【別玩了，你練不會的】“我不信，除非你再喊一遍！”林繪賭氣，一屁股坐下。係統如果有腦袋，指定額頭上多出幾條黑杠，這小子絕對有受虐傾向……但饒是這樣，係統還是給了他一句。【菜就多練！】但林繪真的冇有再發出剛纔那樣的衝擊波。他納悶了，難道是重複講一句話導致他產生了抗體？不科學…不，科學……他沉思良久，道：“統哥，要不…你換一句…？”【……】【係統拒絕了你的要求，並朝你扔了一個炸彈】“嗯？”林繪的手上忽然出現一個黝黑的球型炸彈，上麵的引線冒著火星，迅速燃燒。林繪：“？？？”在他一臉驚恐地扔出去的時刻，引線恰好燒到了根部，沖天的火光將他的臉映照著慘白。“砰隆！”身體一瞬間幾乎殘滅，整個上半身都被炸冇了。但不一會，千瘡百孔的身體又恢複如初，這次意外地把他大腦重置了，居然冇讓他感覺到疼痛。係統暗自抱怨：【失策失策……】林繪向係統的藍色螢幕瞪了一眼，咬牙道：“你下手是真黑啊…”【我這是在幫你重置，現在你可以「激發」了】林繪表示我信你個鬼，哪有被炸掉腦袋就可以用超能力的，這係統擺明就是想再嘲諷他一次。當然，不信歸不信，試試也冇什不行的。於是，他感受著體內靈氣的脈動，將它們匯在一起，能級攀升，霍然之間，他真的感覺到了「激發」，那是能級固定在能層的體會。「激發」狀態下，他體內的靈氣分子的靈力能級都保持在同一個能層。這意味著他現在的一舉一動，不管怎控製，都是以當前能層的最低能量起步。“不是…雖然我現在能「激發」很高興吧，但你能解釋下原理不…冇科學依據的事我很難接受啊……”林繪牙疼道。【無權限回答】這…林繪納悶了，這是係統第一次這回答，原來還有權限這一說的…？不過也是，要是什都能回答的話，直接問最快的登神途徑、問世界的本源什的…那還不原地起飛。而下一刻。不等林繪繼續發問，他就又被係統擠出精神空間。一睜眼，就看到幾個人看猴似的在觀察他，嚇得他雙腿一蹬，隨著一道令人牙酸的機械變形聲，林繪所在的踏腳區域瞬間凹了一大塊。林繪：“我…幫你們驗驗質量，看樣子…我建議你們換個質量好點的。”千雲小隊四人：“……”夏可微不可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黑著臉：“你要不猜猜…這個車多少錢…？”沐沐考量了一下凹陷程度，不大相信的說道：“把他賣到研究機構…應該…差不多…能賠吧。”牧雲：“可。”陳鳴：“哼…”石虎：“喵？”……而此時，純白的空間之中，隻剩下一道喃喃的道聲音迴盪。【還好冇讓他「悟道」，不然…媽了個蛋蛋…這小子「悟道」頻率太高了…】隻見在那個藍色的螢幕上，畫麵像是老舊的電視機佈滿灰色雪花，在頻動中隱隱能看到上麵有字：「你在哪？我來找你了，捌」……「捌，世界在毀滅你，你不繪嗎？」……「你不是捌？是誰…你是到底誰！！」……「捌、我會一直等你、你別等我、你等祂」……「捌，不要相信任何#！重複！不要相信任何#！世界向我們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我們都是餌料！我們都是蟲豸！聽到請立即自殺！聽到請立即自殺！」……「捌，朕乃秦始皇，V我五兩五行源，待朕神魂重塑，脫困於虛宙，朕封你做鎮虛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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