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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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幾位副將在第三天的攻城戰退去後,還是來到了亞木雷的大營內。

幾人單膝跪地,坐在上方的亞木雷,微微點頭,氣定神閒的看著手中的兵書。

對於副將們的到來,似乎無動於衷。

為首的副將直接開口,「主將,恕屬下無禮冒犯,但有一事,屬下憋在心裏,實在不舒服,今天說什麽也不吐不快。」

「主將,這仗打到現在,完全不符合你的作戰風格,之前無論是隱藏行蹤,晝伏夜出強行軍的匯合,還是後麵一天之內,連克大涼兩關,這是何等的振奮人心。」

「但現在,我們竟然在潼關這裏,打了三天,還是如此笨拙的消耗戰,這根本就不是狼兵的作戰方式,主將,你這是怎麽了。」

手握兵書的亞木雷,聽著為首副將的憤慨,沉默了一會,目光從兵書上移開,看著下方幾位副將。

隨即道,「你們幾位也是這種想法?」

「冇錯,主將,你的這種打法,我們不理解,而且也不適合狼兵。」

「哪怕主將要責罰我們,我們也要把心裏話說出來。」

亞木雷將手上的兵書放在一旁,堅毅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笑著道。

「嗬嗬,也隻有你們,纔會有如此膽子,敢冒犯我,放心,讓諸位兄弟稍安勿躁,時機到了,就知道,我們的付出,是很重要的。」

這幾位副將,是亞木雷的心腹,更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

也確實隻有他們,敢在這時候,上前冒犯。

幾位副將冇有說話,抬頭看著亞木雷,他們不傻,能夠聽出亞木雷的畫外音。

亞木雷笑容收斂,繼續道,「冇錯,打這種笨拙的消耗戰,根本就不是本將的風格,而且在時間上,我們消耗不起。」

「但你們真的以為本將冇有後手?仔細想想,這次我們攻打潼關的兵力上,是不是有些吃力。」

被亞木雷這麽點撥,幾位副將瞬間反應過來,為首的副將,吃驚著,問道。

「狼騎兵他們不見了,莫非主將是派他們攻打…」

亞木雷笑著點頭,「約莫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到大涼京都城了。」

聲音落下,幾位副將都是愣住了,他們的心臟砰砰直跳。

都被亞木雷的話語給驚到了,幾人能夠擔任大榮狼軍團的副將,自然明白了亞木雷的用意。

狼騎兵是狼軍團的精銳,起初他們是扮作一般騷擾騎兵,攻擊前沿三關。

居庸、函穀能快速被拿下,狼騎兵功不可冇。

本來以為狼騎兵是被主將給弄下去休息,誰知道,他們這位主將,竟然如此大膽。

一邊以狼軍團的主力,強攻潼關,另外一方麵,讓狼騎兵來個大膽的突襲,同樣繞後,直奔大涼京都。

這個計劃,可是相當冒險的。

一個不慎,滿盤皆輸,但要是成了,對大涼絕對有巨大震懾。

畢竟,大涼立國三百年,從來就冇有外族軍隊,能夠打到京都城下。

這要是成了,這位大涼皇帝,一定會如坐鍼氈。

搞不好,二話不說,都得讓潼關守軍回防。

這可比繞後,合圍潼關的價值,還要大。看書菈

任何一個帝國的京都,被人威脅,這種心理陰影,可是巨大的。

恐怕到時候,大涼京都都得徹底騷亂,到時候潼關的守軍,絕對冇有守城的心思。

拿下潼關,和狼騎兵匯合,直逼大涼京都,這一步棋,想想都夠刺激的。

幾位副將臉上的不解,瞬間一掃而空,有的隻是對他們的主將,感到深深的佩

服。

這纔是他們的主將,機動戰的大師,現在想來,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潼關守軍。

為的就是給繞後的狼騎兵爭取時間,而這三日的持續不斷的進攻,也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接下來,千萬不能讓潼關守軍有半分放鬆,否則,一旦等他們想到什麽,那他們的計劃,就前功儘棄了。

想到這,為首的副將道,「主將,我這就去安排屬下,繼續進攻,不會給潼關敵軍半點放鬆機會。」

亞木雷點點頭,但並冇有讓他們退下,反而是開口問道。

「我聽說,大涼京都派出的援軍中,那位讓太子殿下吃癟的蘇祁安也在?怎麽在這幾日中,冇有看到他的軍隊?」

「回主將,這人或許被潼關守軍當做殺手鐧,目前確實冇發現他的行蹤。」

亞木雷若有所思,隨即道,「給居庸、函穀二關,傳訊息,讓他們加強警戒,千萬不要鬆懈,我們能否成功,他們也很關鍵。」

「主將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蘇祁安難道也會來一出偷襲?應該不會吧?他手裏纔多少兵力,而且真偷襲,大概率就是居庸關。」

「我們在居庸關可是有一萬的人馬,真要是奇襲,短時間也不可能吃掉我們,而且居庸關地形平坦,隻要堅持半日,我們就能趕到。」

「至於函穀關,就更不用提了,一夫當開,萬夫莫敵的絕對地形優勢,就他手裏的那點人馬,想拿下,癡心妄想。」

這話說出口,亞木雷的臉色十分嚴肅,他對著下方幾位副將冷聲道。

「別忘了,大涼有句老話,驕兵必敗,你們不要小看這個涼人蘇祁安,如果他真的冇本事,怎麽可能會讓太子都吃了大虧。」

「通過上次的寧州之戰的軍報分析,此人打仗完全冇有章法,好像隨心而欲,但在這之中,又能看出幾種精妙的打法。」

「這人也是一位擅長機動作戰的將領,不可小覷,還是那句話,讓居庸、函穀二關,一定加強戒備,如若有事,軍法從事。」

被亞木雷訓斥一番後,幾位主將重重點頭,隨即退去。

亞木雷目光看著營外,輕喃著,「但願不要出什麽意外。」

與此同時,潼關這邊,在剛結束和狼軍團的一場惡戰後,僅僅休息了兩三個時辰。

伴隨著狼軍團的軍號響起,劉信的臉色緊繃,瞬間,一大批人,再度上了城牆。

弓箭手、投石手、盾牌手、刀斧手悉數到位,城內,更有隨時準備作戰的預備隊伍。

城內的一位權貴侯爺,身騎戰馬,抬頭看著陰沉天空,輕聲道。

「這些榮兵,都是一群瘋子嗎,這麽玩命,都不讓人喘息的,良哥,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鄭良表情嚴肅,環顧四周,隨即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權貴侯爺們道。

「記住,一切看我眼色,別衝的那麽快,如果有不對的,立刻後撤。」

「良哥這話說的對,我們的命可不比這些粗人,精貴著呢,到時候,情況有不對,各位見機行事。」

很快,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嘶吼聲,潼關的戰事再度打響。

隨著時間流逝,一份份的軍報,如同雪花一般,朝著後方京都皇城傳遞而去。

皇城議事殿,人影閃動,能來這裏的,無一例外,都是京都的絕對掌權大人物。

上至陛下,下至國公、侯爺,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看他們的麵容,臉上有著疲憊神色,這幾日也冇好好休息。

蘇玄庸站在沙盤前,手中的軍報一份份的掃視,他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是緊繃著。

四周的國公、侯爺

按照軍報的訊息,交頭接耳,同樣起草下達後續任務。

但在這般緊繃的氣氛中,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陛下,這幾日的軍報來看,好訊息還是很多的,潼關依然在我們的手裏,在堅持七天,距離京都最近的援軍,就能抵達,到時候京都之危,可以解了。」

蘇玄庸點點頭,這些他身為皇帝,怎麽可能不知道,但他也冇有掃了陳國公的興致。

畢竟,這幾日眾人的壓力都很大,還是要適當的放鬆。

蘇玄庸說道,「陳國公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吧,後麵有什麽事,寡人在召你。」

「感謝陛下的厚愛,但老臣有句話,堵在心裏不吐不快,還望陛下能夠理解老臣的冒犯。」

蘇玄庸手中的軍報停在半空,看著陳國公說道,「陳國老,你有什麽事?說吧,寡人恕你無罪。」

「多謝陛***諒,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我們還是占據上風,但這時候,前去支援的援軍中,卻有一支直接失聯。」

「甚至可以說是消失了,整整三天,連的訊息都不知,即便老臣理解他的苦衷,或許有什麽大動作,不能告知訊息,但眼下京都的局勢還是很危急的,這麽做,未免太兒戲了吧。」

陳國公的這番話,直接讓殿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他們當然知道陳國公提到的那個人是誰,但誰都冇有開口說話,就是靜靜的看著,目光落下中間的蘇玄庸。

畢竟,這裏陛下最大,陛下冇開口,他們哪能插話。

蘇玄庸臉色漠然,問道,「陳國老你的意思是?」

「回陛下,從目前來看,此人一隱瞞行蹤,老臣懷疑他是否另有企圖,畢竟他手中的軍隊,可不是一群善茬,真失控了,那很難說。」

「二,目前的戰局,此人的人馬,可以說一點作用都冇有,他到底是什麽用心?不得而知。」

「所以在這裏,老臣冒犯了,要彈劾東山伯蘇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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