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藏不露的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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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綠樹成蔭的夏日清晨，李應當穿過青瓦白牆的狹長弄堂。周遭的幼兒園零星傳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之類的朗誦，稚嫩的童聲顯得愈發可愛。陽光還很溫柔，經過的這條街道還冇有化作鬨市，頭頂鱗次櫛比的飛簷陰影在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時而可見成對上學的青梅竹馬，少年少女的笑聲像盛夏正午時酸梅汁中純淨的冰塊，冰塊在碗壁來回碰撞，清脆悅耳的聲音順著巷子的起勢走向流進千家萬戶。李應當陸陸續續地在好幾處熱氣騰騰的小吃攤前停下，最後背著鼓鼓的書包到了教室。並在其他學生“爹、爹”的叫聲中，拿出了給他們帶的早餐。上學時，走讀的同學在班總是有較高的地位，如果走讀同學願意為住校的同學們帶小吃。他看了一眼前排，薑睞依然冇在座位上，不知道為什，最近這段日子一直遲到。之前不好說，但這一次難道是因為昨天淋雨所以感冒了？他取出一本書，是亞當斯密寫的《國富論》。“看不見的手”這一關鍵理念，正是在《國富論》中被提出。翻書之前，他拿出一個包子，使勁咬了一口，飽滿的肉汁濺射在嘴巴，鹹香滾燙令人愛不釋口。【注意！玩家所在區域出現異常，已經處於結界之中，不可離開。】【有一位詭異附身在本層樓的同學之中，一小時後徹底覺醒。】【被詭異所殺也會變成詭異！】“咳咳。”係統的提示來得格外突兀，李應當差點就被噎到。像是印證係統所說，天色變得灰濛濛一片，遠處若隱若現的群山已經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怎回事？”“天怎突然黑了？”同學們竊竊私語，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冇一會兒就老老實實地開始複習。而在他的眼，周圍的環境都帶有淡淡的黑氣，像是上了一層濾鏡般，即便什都冇有改變，也顯得陰氣森森、涼意十足。並不是冬天洗澡時熱水器壞掉的涼，而是殺人拋屍時發現汽車冇油了的涼。韓是扶了扶眼鏡後，往嘴猛灌了一大口水，捂著肚子準備往教室外麵走去。“別出去。”“憋不住了。”目送著他的離開，李應當思緒萬千。他所在的這一層一共有五個班級，每個班五十人左右。能不能解決詭異暫且不考慮，如何找到詭異纔是最難的。如果隻憑靈眸讀取心聲，這多人，他肯定比詭異先累死。一位同學突然掏出了一把美工刀。李應當麵不改色，心中卻湧起波瀾，準備把那人給擒住。【冇吃早飯，削個桃子吃。】【吃個桃桃，好涼涼。】然後那位同學的表情像是被嘴的桃子咬了一口。看見這反應，他現在的感受是：【地鐵、老人、手機.jpg】他對於班上的同學比較熟悉，用了接近十分鍾進行觀察，排除絕大多數人後，隻找到兩位異常的同學。一個胖子此時正賊眉鼠眼地到處張望。他是王奇，不僅張望，兩隻手還放在課桌麵不停摸索。【好餓，早上冇吃飽。我現在泡螺螄粉不會被老師發現吧？】好吧，你不是詭，冇事了。但是你不會被髮現纔怪。還有一位女生又笑又哭，臉上的表情在短短五秒內變化了三次。可疑，實在可疑。【愛豆要來我們這開演唱會了。】【啊？票賣完了！】【太好了，我候補搶到了一張。】李應當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至少已經排除了他們班目前還在教室的同學。剩下還有四個班，共計兩百人左右。雖然他記憶超群，幾乎認識這層樓的所有同學，但也不可能細緻到瞭解每個人的行為習慣，所以需要藉助科技輔助。在李應當高一的那段時間，很害怕校園暴力。於是把聖騰高中的學生管理係統給黑掉了，當時讀到了所有同學的資訊，想著要是誰來找他麻煩，就去找對方的母親。並說上一句：“夫人，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退學吧？”之後幫學校順手補上漏洞之後，為了方便還留下了一個後門。他現在準備去電腦房，重新檢視一遍資料。再根據平時與這些同學的接觸在大腦建立相關的數據庫，進行異常分析對比。在這個時候電腦房是開著的。當走出教室時，李應當才發現算盤落空了。蠕動的黑霧堵上了樓梯通道，明明白白地宣告著：此地禁行。“這又是邪神教派搞的鬼？”再轉過身去，所有的燈都暗了下來，空氣中似乎有什物質，使得他隻能看清遠處五六米的距離。朗朗書聲從教室麵傳來，同學們根本冇有發現任何異常，又或者已經習慣了異常。“照這樣下去，時間根本來不及。”“還有一種辦法，將有異常的全部斬殺，寧殺錯不放過。”他暫時把這種想法壓製在腦海。如果萬不得已，到了最後時刻他真的會這做，那是唯一的選擇。現在還是先去其他教室看看。李應當掏出一把槍，覺得在這種環境不太合適，於是返回教室拿了一根桌腿。“等會去係統買一把合適的近戰武器。”他靠著牆壁，輕聲前進。得益於踏風靴的幫助，潛行能力也有了明顯提高。遠處的黑暗中突然透露出一點白光，有點像是手機自帶的閃光燈。白光之下，他隱約看見黑霧中有好幾道人影。這些人影相隔距離較遠，看起來互不認識。“難道是和我一樣的玩家？”“他們應該也在排查詭異。”在黑暗中，他感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隻手，並精準地朝他抓來。李應當險之又險地避過這一爪，頭也不回地將手中桌腿往後擋去。傳回的觸感顯示，這一棍落空，隻是打在對方衣服上。隨即轉身，右手發力，將桌腿尖部往旁邊插去，勢要刺入偷襲者體內。電光火石之間，已經過了好幾招。對方發現偷襲失敗，立馬主動拉開距離。因為黑霧遮蔽了視線，偷襲者很快消失無蹤。“有意思。”“他應該也是玩家，為什要攻擊我？有什好處？”對方帶著猴子麵具，身穿白大褂，全身都被包得嚴嚴實實。僅憑外貌，根本無法分辨身份。李應當並未忘記自己的目標，暫且把這件事情壓在心。“喂，發生什事了？”突然，辦公室的門開了，二班的數學老師抱著教案從麵出來。“都回去上課，一個個的圍在走廊做什？”與此同時，係統再次傳來提示。【恭喜玩家，詭異解除。】【本次任務貢獻度:23%】【獎勵：經驗23，遊戲幣115。】黑霧瞬間消失不見，一切都好像是幻覺。“結束了？”他纔剛開始，詭異就被其他玩家解決了。“我們學校，真是人傑地靈。”當李應當返回教室門口時，發現班長薑睞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笑意盈盈地向他打招呼。韓是甩著手上的水滴，從走廊末端的廁所出來。還有幾位同學剛從外麵回來，看到站在教室門口的李應當，點了點頭。眾人似乎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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