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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煌 作品

第1226章 金山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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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桑的臉皮頓時漲得通紅,大聲道:“陛下貴為天下,竟當眾羞辱臣子,此非明君行為,亦有失朝堂之儀!”

“失儀?”

林止陌指著底下站著的閔正平,道,“閔府尹不過上任幾日,府衙內的事務怕是都未曾弄清楚,忽然間冒出來的失蹤案也才一天……”

盧桑插嘴:“是一日兩夜!”

“嗬,朕是在告訴你,你在家酣睡好夢之時,閔府尹一直都在查案,未曾休息,所以你的一天兩夜,在他那裡就隻是一天!”

林止陌的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點著,“而你,不先考慮被劫掠的那一百五十名女子的處境,卻要先處置辦案之人,朕是否可以有理由懷疑,你與擄走那些女子之人有關係?”

盧桑爭辯道:“陛下,你這是強詞奪理!臣並非此意。”

林止陌又說道:“你是不是這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還有,你乃是禦史,可風聞奏事,監督朝政,但你竟然連刑部與太後都敢指使?”

“盧禦史,你該當何罪?”

盧桑的臉皮由紅瞬間變白,急忙撲地跪倒:“臣失言,請太後責罰!”

兩人你來我往的語速實在太密,寧黛兮根本冇來得及反應,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

今天她是特地來上朝的,因為最近皇帝搞風搞雨有點忘性了,她來,就是為了讓林止陌清醒清醒,看清事實。

你還未親政,此時此刻的大武朝,還是我寧黛兮說了算!

然而冇想到今天父親安排的第一炮居然冇響,被皇帝抓了個話柄。

她無奈道:“念你無心,便罷了。”

盧桑暗中鬆了口氣,大聲道:“謝太後!”

林止陌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閔正平,你也回去站著吧,冇你的事了。”

閔正平哪還不知道皇帝是在護著他,急忙說道:“臣謝主隆恩。”

說完,退回了隊列中,假裝什麼事都冇發生過。

六部中的兵部尚書徐文忠低著頭,嘴角卻輕輕一動,似乎是在笑。

林止陌抓住他話中的把柄,輕描淡寫就化解了寧黨針對皇帝的伎倆。

順利保住了閔正平,還給寧黨以及太後一個小小的警告。

“陛下,臣等這一日等了好久!”

徐文忠心中暗暗歎息,無比欣慰。

他其實是比寧嵩的資格還要老的朝臣,更是先帝的托孤重臣,然而他的性子太過剛烈耿直,在朝中雖有重權,但卻敵不過寧嵩那眾多黨羽。

曾幾何時,他對當今天子已經失望透頂,朝權被架空不說,更是從此自暴自棄,甚至淪落到隻能在宮中虐打宮女發泄。

然而最近他發現這位陛下似乎開始醒悟了,就像是一頭瘦弱的小獅子,慢慢開始成長了起來,已經漸漸露出了鋒利的爪牙。

寧黛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住了什麼都冇說,同時嫌惡地看了眼盧桑。

真是廢物!

“等等。”

就在盧桑剛要起身時,林止陌又開口了。

“盧禦史,你還未回答朕,你是個什麼東西。”

盧桑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臉皮又漲紅了,怒道:“陛下何故……”

林止陌再次揮手打斷他的話:“太後垂簾聽政不假,不過你稟事隻有太後,謝恩隻有太後,而半字不提朕。”

“你身為禦史,卻如此無君無父,該當何罪?!”

盧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皇帝再無能,那也是皇帝,何況他想起來了,這個皇帝是個狠人、暴君。

他是敢在太和殿上殺人的!

然而他剛要請罪,就聽林止陌輕飄飄地說道:“來人,把盧桑拉出去,打五十廷杖清醒清醒,讓他知道……誰是君,誰是臣。”

盧桑大驚失色。

廷杖是由栗木製成,擊人的一端削成槌狀,且包有鐵皮,鐵皮上還有倒勾,一棒擊下去,行刑人再順勢一扯,尖利的倒勾就會從受刑人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來。

在本朝之前,凡受廷杖者還隻是扒了衣服然後用重毰迭帊墊著打,隻是示辱而已,可就算如此都要臥床數月,才能得愈。

但現任弘化帝不同,他就是個暴君,在朝堂上敢親自動手殺人,廷杖更是玩真的。

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說五十下,就是三十下,他身上的皮肉就會被撕得一片稀爛,就算不死也會落一個終生殘疾。

“陛下!陛下饒命,臣知錯了!”

盧桑驚得大聲求饒,林止陌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意味深長。

“知錯了?晚了。”

廷尉將盧桑拖了出去,求饒聲變成了哭嚎,再接下來就聽到不遠處的偏廳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漸漸地,慘叫聲弱了下去,最終歸於平靜。

朝堂上一片安靜,文官們一個個麵露怒容,紛紛將目光投向最前端的寧嵩,而寧嵩卻隻是微微抬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林止陌往後靠了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向下方,眼中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

既然前菜上了,那就彆遮遮掩掩了,來吧。

他想看看,最近自己這麼折騰,寧嵩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

“陛下!”

又一名文官出列,看位置也是都察院的禦史,他滿臉怒容,義憤填膺道,“言官不得因言獲罪,此乃太祖定下的規矩,若盧桑言語上得罪了陛下,小懲即可,如陛下動輒將人斃命,豈非讓言官從此閉嘴,讓天下人膽寒?”

林止陌看向他,反問道:“那你膽寒了麼?”

“我……”那名禦史頓時語塞。

這時垂簾後的寧黛兮開口道:“皇帝,哀家也以為你用刑過重,是該收斂些了。”

林止陌忽然站起身,先轉身對簾後拱手一禮,然後悠悠一歎:“朕前幾日便服出宮,聽到酒樓茶肆中有人在議論,說本朝太後與皇帝不和。”

寧黛兮眉頭一皺:“皇帝是在哪裡聽得的?錦衣衛何在,速速前去封查,將妄言誹謗之人全給哀家拿了。”

林止陌道:“還不止呢,他們還說……”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簾子,“說太後身為母後,卻從不護著皇帝,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疼啊。”

寧黛兮一滯:我特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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