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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囈 作品

終夏秋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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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無趣,並且吵.

溫洛卿被分在了六班,雖說是重點,但卻吵的要死。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夏日的熱氣尚未完全散去,吹來的風依舊燥熱,枝丫瘋長過於窗,光透過縫隙照進來,她的桌麵潔白,星星點點的光像顏料一樣點綴著桌麵。

倒讓她突然想起了謝慵,他說學校見。

但要是真說起來,他們隻不過是隻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罷了。

“溫洛卿!”危涼涵的聲音很大,甚至蓋過了吵鬨聲。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尷尬使人想死。

危涼涵坐到溫洛卿旁邊,說:“唉唉,你怎麼不看我”

“......”溫洛卿有些無語:“你下次不要在公共場合叫我的名字。”

“為什麼你開始嫌棄我了嗎”“社死。”隨後她趴下補覺。

上晨會時,他們去大會議室開會。大會議的燈光稍暗,但中心很亮,像放電影一樣,但講的內容很無聊,溫洛卿甚至睡了會兒。不過重點內容,溫洛卿聽危涼涵總結了一下。

“軍訓的話因為這屆有六百人,人數太多,所以改到下學期辦,然後活動一堆什麼歌唱比賽,朗誦比賽社團,校運會,無且會演,秋冬征文,校慶巴拉巴拉後我也睡覺了,你問謝慵。”危涼涵說著。

本來聽到‘我也睡覺了’她就想笑,但後麵的你問謝慵,讓她有些惘然。

算了,本來也冇太熟。

但卻突然有一絲落寞,她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是可惜。

溫洛卿轉頭,想往後看鐘表指到幾點.卻看見了那個坐在最後排的少年。他把頭髮剪去,劉海過了眉毛,但冇遮住那雙好看的眼睛.左腿彎曲撐著桌子中間的橫杆,椅子往後傾,一隻手立著畫本,另一隻手正描摹,後麵有人路過,輕拍了一下他的頭,說了什麼。謝慵抬頭往上看,笑了起來。

換了校服那種鬆馳感依舊冇變,吊兒郎當的。

“你看什麼呢”危涼涵問,溫洛卿忙回頭,說:“看鐘,我補個覺,老師來了你告訴我。”說完就埋頭睡覺。

怎麼偏偏看見了他

冇一會兒身邊傳來腳步聲,接下來是危涼涵和那人對話的聲音她冇太聽清,大概是‘你今天乾嗎’或與敘舊相關的話語,她聽寫見上課鈐響,本能的抬起頭,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一句模糊的‘好久不見’讓她清醒了幾分。

是謝慵。

她點了點頭,但謝慵說完就走了,冇看見。

班上開著空調,讓她感到有些冷。腦子突然抽了一下,像血管斷了一樣,她敲了敲頭,疼痛才慢慢減少。

許是冇有休息好吧.危涼涵提醒她,老師來了。

班主任姓辛,她長得年輕,與同學們開著玩笑倒是緩合了一下氣氛。她冇有搞自我介紹,照顧了一下內向同學的情緒。隨後說了一些必要事宜,選了班乾部。

“班長,有冇有自願的,哦,成往溯是吧。”

那個名叫成往溯的女生點了點頭,樣子看上去很靠譜。辛老師將班乾部選完溫洛卿才知道自己是化學課代表。

“為什麼我化學差死了。”

“對對對,在這個班你以92分第一,市均分才65,你這叫虛偽你知道嗎”他們這屆化學和數學是近七年最難的一次.雖然她數學隻拿了85,但好在其它科考的不錯,上了墨江七中。

“墨江七中環境不錯,但對比初中還是差了點,初中有三個飯堂,高中才兩個。”李子前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你為什麼來七中,你去南城不是更好,那可是是墨江最好的高中,七中都算第二的。”

“那是私立,我的分數在那就中等生水平,來七中還能混個前十,寧**頭不做風尾啊。”謝慵開始看數學書。

“得,你不考北大我看不起你。”李子前開始修自己的東西,他前幾天買了部相機昨天冇電後充不進電,想著拆開看,反正也就一百來塊,正有點修好的苗頭,推推旁邊的人,發現他睡著了。

“傻逼。”

謝慵冇睡太深,起身打算在學校逛逛,剛出門口就看見一個女生抱著一摞書,書冇過她的頭,看不見是誰,謝慵接過那些書:“我來吧,去幾班”

“六班。”

他纔看見是溫洛卿,她將碎髮挽向耳後,卻有幾縷留下。現在才發現,她長相溫柔派。

“怎麼不叫我,我也是課代表。”

“你好像在補覺冇有太重的。”她的聲音清冷,說話言簡意駭。

“噢。”隨後一陣沉默,等搬到教室她才說了一句:“畫不錯。”

“謝謝誇獎。”

“所以老師讓你畫新一期的黑板報,要比賽。”

謝慵本來拿起的書又放了下來,腦中快速搜尋,終於確定是誰,“是不是一個姓謝的年輕女老師”

溫洛卿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老師,但她隻是推薦,最終還是辛老師說的。”

危涼涵突然竄出來:“當然選謝慵,他可是畫了三年呢。”

謝慵從小就是畫筆不離手,但上了初中就開始不怎麼畫了,專心搞文化科,家裡人笑說小時抓的就是硯台。但無法忽視,他一家都是搞藝術的。父親是墨江藝術學院的院長,母親年輕時當過那的大學老師,是油畫界被稱作維納斯的人,姑姑拍賣的一幅畫保底五十萬。

而他進七中除了這是公立以外,還有一點很重要。

他的姐姐謝湘玦,是這裡藝術生的噩夢.美術生統考,她說不過就不,連理由都不給,雖然才三十二,但己是行業中較為優秀的人物了。

“看吧,如果她評審,我們絕對到數。”

“可是小學和初中你畫的都是第一啊。”危涼涵說

“那是因為冇遇見那個謝湘玦,嗬。”謝慵邊發教材一邊歎氣。

中午溫洛卿覺得頭還是有點痛,就去了宿舍冇去吃飯。宿舍裡有一個人在桌前畫畫,聽到門開的聲音抬頭看了眼,隨後又低下頭不說話,溫洛卿在上床時看見了她的名字:梅鈺

下午起床時,看見枕頭旁塞了個小紙條。

我是藝術生,晚上會晚回或熬夜,如果你有覺得不好,我會儘量早點

梅鈺

一個宿舍隻有兩個人,好在學校大,設施齊全,學生冇覺得不好。往年隻招三百人,但現在擴招招六百,學校有些應付不來。

新來的幾位老師溫洛卿一個冇記住,危涼涵在旁邊細數著她聽到的幾個八卦,但溫洛卿無心聽.。她看見窗外一飛而過的候鳥和那枝丫快擋過陽光的梧桐,似乎什麼都不重要。

但她高傲,不屑於這樣。

自由亦是另一種更廣闊的囚籠。

晚上回宿舍,梅鈺如她所說會晚歸。溫洛卿看時鐘已過十點,決定等她回,因為如果不這樣,她會因為習慣鎖門。

好在梅鈺十點半回來了,她拿著畫板,另一隻手拿著顏料和畫筆,頭髮自然散落,梅鈺看見她冇睡,問:“文化生不是九點下課嗎”

“我習慣鎖門,所以如果可以,十點半之前回或你配把鑰匙。”

“當然可以,但請問一下,你如果有複習很晚或寫題很晚,你把燈調暗點嗎我有光睡不著。”

“當然。”

梅鈺放下東西,問:“你的名字”

“溫洛卿,洛神的洛,白衣卿相的卿”

文化班的學生起的早,因此到班級早時還可以在走廊上看日出。高一六班的位置和高二相接,在三樓,就剛剛好冇有教學樓阻擋。

班裡冇幾個認識的,聊不來,危涼涵冇那麼早起,溫洛卿就和其他班一些人一樣趴在欄杆上看日出。不想思考任何事,隻在這裡看日出,看霧氣散去,看舒雲輕展,看遠山層起。忽而,她看見對麵二樓正有幾個追趕的男孩,後麵一個男孩慢走著,她看見跑在前麵的幾個突然回頭,將他簇擁。那個男孩一路上有好幾個人給他打招呼,他禮貌招手迴應,突然,他抬頭看後溫洛卿那個方向,但隻是一瞬。

謝慵從宿舍起來時已經6點30分,他正悠閒地走去教室.像李子前,葉宸君這些老朋友以外還有以前在本地的點頭之交,,但實在太累,他抬頭看向教室。少女把風吹過的髮絲以及她那雙明亮的眸。他轉回頭,問李子前:“早上幾點日出?”

“6點吧。”

日出和日落,他總要趕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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